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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看<<九重凤阙>>吗?我来贴!!!(全文并番外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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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妈

学 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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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还有番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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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让姐妹们久等.
番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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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夜雨轻寒1

    隔着珠帘,她将手中的折子放下,说道:“此事就这么办就好,你思量地很是周全,这一趟辛苦你了。”

    “太后过奖了,微臣份内之事。”我躬身回禀道。

    轻柔和缓的风吹过雕花窗台,带着若有若无的呼啸声进了屋子,将一侧淡金色的鲛绡幔帐掀起又放下。

    在这样的重重掩映之下,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够看到她侧着头,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半响,我听到她的清亮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轻涵,你。。。。你可有心上人?”

    我的心脏禁不住漏跳一拍,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我,我忍不住抬起头来,却又立刻强迫自己低下头,不敢去看幔帐掩映之下模糊而又清晰的容颜。

    “微臣没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

    空气似乎有瞬间的凝滞,然后,她清幽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红唇紧接着吐出的话语让我无比清晰地品尝到失落的酸涩。

    “你有没有想过成亲?”她问道。

    成亲?!面对她,这个词语对我来说似乎是前所未有的遥远,此时却又变得如此贴近。

    我没有回答。

    她闭上眼睛,用一种近似叹息地语调继续说道:“瑞国公沈家的女儿听说才德兼备,相貌不俗,可堪良配,而盛庭侯贾家的女儿我也看过,是个紧淑温和的女子。。。”她用柔和缓慢的声音提起大齐一个个名门贵女,然后问我:“你可有中意的人?”

    也许是我已经习惯于在她的面前说是了,也许是母亲在家中反复的唠叨让我明白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妻子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似乎是一瞬间,又似乎是永恒。然后我低下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道:“微臣。。。。听凭太后安排。”

    瑞国公沈家是大齐数一数二地名门望族,如果是在战乱之前,以我的身份地位,想要娶到这样的女子不啻于痴人说梦,而现在却不过是我可以选择的众多范围之内的一个。

    天统之乱结束后,幸存下来的门阀贵族已经不多了,势力也大不如从前。但是依然不容小觑。如何在打压他们的同时安抚他们,变成了朝中一个迫切的问题,我们需要靠这样地联姻来巩固自己地班底,扩展自己的势力。

    “改天我为你安排一下,你见一见这些。。。”

    “不必了!”我猛地打断她的话说道,带着逾越失礼的急切,然后又醒悟过来,将声音放缓。却依然坚定地说道:“请太后为臣作主即可。”

    无论娶她们之中的哪一个,甚至是娶这个世间的任何一个,对我来说,会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

    对于未婚妻,我已经没有了什么太深刻地感触。

    记忆之中,我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

    。。。。。

    据说我出生的那一天,是一个雨天。

    连绵不绝的雨丝从天上洋洋洒洒,划出万千银线。将初夏的天气笼罩地凄冷清冽,宛如寒秋。

    在这个轻寒的雨天里面诞生的我,名字就叫做轻涵。

    父亲说,“涵”字是广阔包容的意思,他希望我将来能够变成一个出色的人。振兴久已衰败地家门。

    这是他留给我的名字,也是他留给我的最贴近我生活的遗物。

    我们慕家曾经是大齐开国之初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甚至曾经连续出过二代国公和一位皇后,但是在几十年之前就开始衰落。

    父亲继承了门第之后,立志于振兴家门,刚刚成亲地他就辞别了我的母亲。踏上了战场。在这个乱世,没有什么功绩能够比战功更加荣耀贵重。但也没有什么地方比起战场更加危险莫测。

    父亲很不幸地在初次踏上战场的时候就中了敌人的埋伏,一场苦战之后,他身负重伤,勉强跟随军队回到了家中,从此就一病不起,再也不能完成他高远的抱负。

    在我三岁地那一年,他去世了,抛下孤单的母亲和我这个唯一地儿子。

    童年时候的我是快乐的,慕家虽然没落,但是依然有着固定的田产财物,封爵俸禄,日子依然富足和乐。而且那时候的我,不必去感受家门衰落所带来的压力。除了母亲每天都会严格地要求我学业和武艺之外,没有任何的烦恼。

    母亲是个严厉而且好强的女子,在父亲过世之后,她独自支撑起这个家庭,以及旁支的家族,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她对我的期望极高。她平素生活节俭有度,但是在为我聘请文武两道的师父时,却从来不会吝啬银两。

    母亲守寡在家,如果不是情非得以,她是不会出门的,而年幼的我也就被牢牢地束缚在了家里,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母亲才会带着我去一些亲朋好友的家中。只除了一家,就是居住在我们隔壁的施家,也许是因为居住的如此贴近便捷,我们与他们家的走动比起别家来都频繁得多。

    据说,他们家最小的女儿,是我的未婚妻。那时候的我,还不了解未婚妻这个词藻的确切含意,只知道每一次去他们家,都会有人高兴的说道:“小姑爷来了!”然后会亲切的拿出精致的糖饼点心来给我吃。

    有时候,我也会见到那个据说是我未婚妻的小女孩,记忆之中,她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粉嫩的脸颊。每当我和她站在一起,就会听到旁边的人笑着说:“看,小姑爷和小姐多般配啊!”

    这样的日子持续地并不长久,在我六岁的那一年,施家搬家了。

    据说是因为我未来的岳父施谦伯伯在宫里头当侍卫,这几年很得皇上信赖,着实办了几件让他满意的差使,马上就要被提拔做侍卫统领了,所以他们家搬到了更大更漂亮的房子里面。

    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以后再也没法那样经常地去他们家了,吃不到那些好吃的糖饼和点心了。虽然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依然会去他们气派的新家拜访。

    当我渐渐长大,母亲带着我去她家的次数也逐渐减少,因为按照礼制,未婚的男女是不应相见的。

    脑海之中对于她的印象逐渐模糊,只剩下那个粉琢玉砌的小女孩,回忆起来,也说不清楚是恋慕还是淡漠,也许只是我已经习惯于有这样一个未婚妻了。

    我与她之间的变故发生的隆微三年的新年。

    那一天,施家按照往年的惯例前来拜望,来的人却全部都是不认识的佣人,由他们的管家带着,送来了贵重的礼物。

    他们嘴里说着很客气的话语,交待着他们家小姐即将入宫待选的现实。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究竟是屈辱还是愤怒,因为在这些感情都还不来及确切地感受的时候,所有的感觉都变成了恐惧。

    原本就身体不好的母亲被气得当场昏倒!

    清醒过来之后,母亲爽快地同意了退婚,然后将所有的礼物和来人都一起赶出了家门,并且一病不起,于是,我与这个未婚妻的瓜葛就这样断了,至少在明面上,礼节上是断了的。

    但是我与这个未婚妻真正的彻底决断却是在一个晚春的寒冷雨夜。

    那一夜,因为一封莫明其妙的秘信,还有一方流光溢彩的锦帕,终结了我和她之间最后的臆想,却奇迹般的连接起来我和她。终结了我的一个梦,却给予了我另一个更加瑰丽,更加让我沉醉不已怕美梦,同时,还给予了我更加广阔深远的人生,和青云直上的机遇。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于漫天满地的迷茫细雨之中向我走来的浅碧色身影,记得她流动轻泻于地的长长裙摆,记得她碧玉雕刻的莲花额饰。她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那个轻寒的雨夜,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整个生命的轨迹因此而改写。

    从那一夜开始,那个如同雪月光华般璀璨的碧绿色身影走近了我,站在我最贴近我心脏的地方,却也站在我触不到的地方,永远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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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夜雨轻寒2

    我跃下马背,早有等候在家门口的小厮上前为我牵马服侍。

    刚踏进家门,我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一个明紫色的身影就像是一只归巢的乳燕般扑到我的怀里,带起一阵和煦的清风。

    然后她抬起头,柔顺乌黑的秀发之下,是光洁的额头和明朗的眼睛,乌黑的眸子笑起来像是一对弯弯的新月,闪烁着期盼和惊喜的流光:“爹爹,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和娘亲都等了你足足一个上午了。”

    她是我的女儿,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明快地像一只飞翔在春天的小鸟,唧唧喳喳从来不肯有半点停歇。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都多大了,傻丫头,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气度,如果让你娘看见了,又要抱怨不停了。”

    “娘要是抱怨,也不会抱怨女儿,她只会抱怨爹爹您的工作太忙了,整天都没有因家的时候。”她的小嘴撅起来,向我说道,语气里面带着些微的埋怨。

    我拍下的手禁不住一滞。

    恍惚之间,我成亲已经十五年了,我的妻子是个柔婉温顺的女子,她行事举止体贴有度,操持家务明礼知义,对于母亲也极其孝顺恭敬。

    她是个合格的好妻子。

    我们之间几乎可以称得上相敬如宾,在外人的眼中,甚至是家里下人的眼中,我们都是恩爱匹配到极点的夫妻。

    只是,我却发现自己时常会遗忘了她的模样。

    在我们成亲的第二年,她为我生了一个女儿,母亲给她起名叫做紫陌,她极其喜欢这个孙女,虽然儿媳妇没有给她生下一个孙子让她有些轻微的失望,但是紫陌的乖巧伶俐让这小小的失望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我和紫陌一起走向正堂。就看见了她等候在那里地身影,她依然是那样温顺婉转的表情,贤良到极点的举止,只是看着我归来的身影,眼中爆起无法掩饰的喜悦光芒。

    我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她这些年一直辛苦地操持这个家,尤其是在我整军在外的时候,而我所能够给予她的却全部都是一些浮华不实的东西。

    她上前为我解下披风,然后端来恰到好处地温茶,柔声问道:“夫君一路辛苦了。军中地事情解决了没有?”

    “已经差不多了。”我接过茶水喝了几口,随口问道:“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尚书令葛大人前来找您,说要商议一些事情。”她说道。

    我放下茶水,没有等我发问,她已经说道:“葛大人也是刚刚到,如今正在书房里等候着您呢。”

    我没有换下戎装,就匆匆地向着书房走去。

    对我童年影响最大的人就是我的母亲,而之后决定了我人生道路的人却是她。但是最关键的那些日子里,陪伴在我的身边,为我指此道路的那个人,却是他,当年地旧卫士子,如今的大齐尚书令葛澄明。

    冬日的阳光难得的灿烂,映照在前几天的残雪之上,反射出璀璨的银光。

    我推开书房的大门,就看见了站立在书架一侧,端详着花瓶里一枝梅花的他。

    在整个天下最混乱地时刻,他曾经站在我的身边,为我指明一条最快捷的道路。对我来说,他既是朝中并肩而立的同僚,也是相交甚笃的朋友。更是教导我的恩师。

    但是,自从他也入朝为官之后,我们之间反而变得生疏了不少,至少,他再也没有踏进过我的家门。

    我知道,他是为了避嫌,毕竟,手握重兵的朝廷大将与执掌中枢的文臣过往甚密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太后对于他是绝对的信任,因此他反而越发不能有分毫地愈礼。

    在相隔了十五年之后的今天,他为什么又会在这个时候踏进我地家门呢?

    雪光透入纸窗,映地满地苍白,如同雪已经漫进了房,这一地的雪白之中,葛先生的脸色有几分隐隐的苍白憔悴。

    “先生。”我深施一礼,眼前的这个人,在我的心中,永远是我最尊敬的师父,从居禹关到莱州,再到京城的那段日子里,是他教会了我太多的东西。

    “隔了快十六年了,再见到这个书房,竟然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葛先生轻叹着说道。

    我抬起头,仔细端详着先生的容颜。

    依旧是神采夺人,洒脱不羁的魏晋风范,只是在不经意之间,鬓角已经有了丝丝的白色。就像是这个冬天的冰霜,悬挂在富丽的房檐上,让人惊觉寒冷的到来。

    时间过的真是快啊,转眼已经十几年了。

    “这些年来,先生为朝政殚精竭虑,实在是辛苦了。”我禁不住有所感慨地脱口而出。

    “心愿得尝,有什么辛苦的?”他带着几分笑意地看着我,说道。

    我也笑了,先生原本就是有大抱负的人,如今身在这个朝廷,正是能够让他放心的尽情施展自己才华的地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得逢明主知音,一展所学,不就是天下文武士子最向往的吗?

    还没有等我开始询问起他的来意,他已经开口了。

    “轻涵,这些年。。。。你有居禹关之中的消息吗?”他转身看着窗外的积雪,忽然问道。

    我抬起头,震惊失措地看着他。

    为什么会问起他?!

    尘封的往事涌上心头。

    其实,这是我第二次在这个书房里见到葛先生。而两次的见面,我们都谈到了他。

    第一次,是在那个混乱不堪的夜晚之后的第二天,是在那个决定了大齐之后百年国脉的日子里。

    我清晰的记得那个震惊剧变的夜晚,那个烟花和献俘大典共同进行的夜晚,也就是成帝和豫亲王以及燕王同时逝去的那个夜晚。

    当时,我正在乾清宫正殿里陪同着无数的文臣武将,等候着献俘大典的开始。

    燕王倪源的无故昏倒是那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夜晚的开始。

    正在百官惊异不知所措的时候,前去后殿寻找成帝的豫亲王也再也没有回来,据说,他坐在成帝寝宫一侧的偏堂里,最后如同倪源一样的衰弱吐血而死。

    而成帝的踪迹呢?

    紧接着传来的是成帝也驾崩的消息。

    那个夜晚,几乎让整人朝廷,整个大齐,整个新生的天下为之崩溃!

    大齐的三个顶梁柱被同时送进了宫殿之中,御医和朝臣来回匆忙地行走。

    我已经记不起那一天晚上我究竟忙碌了些什么,我只知道,那一晚的忙碌让我几乎发疯。在忙碌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后,我红肿着双眼勉强抽出时间回到了家中,因为我担心母亲会记挂。

    夜色迷蒙,母亲正站在房门口等着我,她告诉我,葛先生已经在书房里面等候着我了。

    在辽人占据城池的那段日子里,是葛先生命令东来楼的势力保护了母亲的周全,直到光复京城的那一天,对于这位救了自己的性合,并且引导了她儿子前途的师长,母亲充满了敬意和感激。

    靠近书房,我的脚步却开始慢了下来。

    我推开书房的大门,就看到了一身布衣,悠然坐在桌子旁,摆弄一桌棋局的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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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此花独幽2

    “爹爹。。。。”她高兴地叫出声,然后蹦跳志来,欢愉地像是一只春天的小鸟,扑向父亲的怀抱。

    但是父亲却并没有抱起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扑到自己的腿上,像是一只小动物那样死死地挂在上面。

    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问道:“是谁让你进来的?”

    小丫头仰起头,似乎被父亲难看的脸色吓住了,瑟缩了一下,随即鼓起勇气说道:“我是爬窗户进来的。”

    “爬窗呢?”父亲的声音扬了起来,他抬头扫视了一眼半掩着的窗台,转身对着外面,声音平和淡然地问道:“今天在书房轮值的是谁?”

    门外传来一声带着颤抖的回答:“是李雷和沈毫。。。。”

    “依照规矩惩办。”我听到父亲用不耐烦的声音说道,回过头,看到依然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儿,又转过头去,扬声呼唤道:“叫后房的人过来把小姐送回去。”

    外面连接几声称是,各自按照吩咐去了。

    马上有人上前,想要将小丫头从父亲的腿上抱起来,但是她死活不肯放手,挣扎了半天,终于“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父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亲自躬身拍拍她的头顶,抱起她,将她将给身边的人,送回了嫡母的房间。

    从头到尾,父亲只与她说过一句话。

    进了书房,父亲的脸色阴沉地可怕,我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的时候,却听到上面传来父亲的声音:“不必介意这些话。”

    当我错愕地抬起头时,发现父亲已经转过身去了。他真地说过那一句话吗?还是仅仅是我的错觉?

    之后,我依然会在固定的时间到书房里面,也还是时常会见到她的身影。

    好像这个书房对她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诱惑力,让她屡教不改,让她持续不断的试图侵入到这个空间里面来。虽然在父亲这座冰山地面前,她所有的努力一直都是徒劳无功。

    慢慢地,我与她熟悉起来。

    其实,我能够感觉到,父亲很不喜欢看到我亲近嫡母还是弟弟妹妹,而实际上,嫡母她也不喜欢看到我和母亲,所以,在我地记忆里,对于嫡母和弟弟,只是在逢年过节的家宴上面,隔着遥远距离地一眼。遥远到我甚至无法精确的回忆起他们的容颜,但是只有她,却日渐深刻。

    虽然她对我一直是一种不友好的姿态。我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得罪了这个家里的娇小姐,总而言之,她对我有着一种非比寻常地愤恨,好像我是抢了她童年最好的糖果的罪魁祸首,时常会想尽各种方法来捉弄我,每一次我在雪里被父亲罚跪的时候,她都会跑去幸灾乐祸地冲着我做鬼脸。

    日常地生活之中,我和母亲的日子并不困难,也许是因为父亲从来没有踏进过母亲的房门,所以对于这个有也如同没有的侍妾,靖昌郡主勉强能够让自己保持视而不见的主母风范,而下人们在父亲的严厉训斥之下,也从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只是我不明白父亲他为什么从来不增近我们的院子,好像看起来对我们漠不关心,却又时常关注府中的下人我们地起居饮食。

    在书房里面,我偶尔也尝试着在他面前谈论起母亲。

    我发现,当我在他面前提起母亲的时候,他并没有生气或者厌烦,他会用很专注的眼神看着我,仔细地听着我讲的每一句话。但是他自始至终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赞许或者反对的话语,也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改变态度踏进过母亲的房门一步。只是在每次我说起母亲的时候,他都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用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专注的神情。

    父亲这种异样的沉默偶尔也会让我觉得慌乱不安,却又寻不到丝毫的端倪,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流水般随和自然。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姿态继续着。

    成年之后,我按照父亲的安排,像众多的贵族子弟那样入宫当了侍卫。

    对于当侍卫,还是走上沙场,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虽然关于这个话题,是轻涵经常抱怨的焦点。

    后来我回忆起种种变故,情不自禁地想,如果没有入宫当侍卫,也许也就不会遇见她,遇见纠缠我一生的牵挂。

    对于这个假设,我说不清楚是幸运抑或者是不幸。

    反正不可动摇的现实就是,我遇见了她,并且让她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绪。

    一切都已经发生,不可动摇,也无可挽回。

    我曾经以来,自己的日子就是那样平淡地过下去了。介理在隆微四年的那个春天,我的人生却开始不受控制的走向我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方向。

    决定性的变化始于那一天,那个闪烁着惊雷和暴雨的夏末天气里。

    自从年前被刺客所伤,父亲一直闭门不出,辞去了所有的军职大权。

    虽然南陈战场上战事正酣,但是父亲依然赋闲呆在家里。

    在五月的那一场比武中,轻涵的一剑让我身受重伤,也许,被那冰冷的一剑刺伤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内在心弦的一角。

    我不得不告病在家中。

    对于我这样让他失望的表现,父亲却奇迹一样没有任何的气恼,也许是因为那段时间他忙碌的出奇,忙碌到没有时间来对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表示失望了。

    我的伤势在不久之后就会痊愈无碍,但是我却没有回到宫中,不仅仅是因为想要逃避那两个身影,而且,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在那个盛夏的天气里,母亲无法再依靠在横栏上,出神地看着远方了。

    她病倒了。

    请来了诸多的京城名医和宫中御医,每一个前来看过的医师,都给予出一个让我绝望的诊断结果。

    母亲甚至根本不想看医生,每一次请来医师的时候,她都是冷淡轻漠,如同躺在病榻上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甚至在精神最好的时候,她也只是冷笑着看着我,说道:“让他不必再白费心思了。”然后会冷冷地转过头去。

    她以惊人的速度憔悴下去,让我束手无策,让我惊惶恐惧,让我不知道用何种方法来挽回这注定逝去的一切。

    直到那个夜晚。

    那个被惊雷和暴雨充斥的夜晚。

    那一天,她忽然把我叫到了床边,然后她看着我,眼神之中有留恋,有慈爱,也有说不清楚的复杂。

    她的脸色苍白憔悴,眼睛却明亮的出奇,其中隐含着奇异的色彩,好像是在怀念着什么,又好像是在期盼着最后的解脱。

    然后她看着我,用虚弱的声音轻笑着说道:“你去,把我梳妆匣子里面底下的暗格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过来。”

    我满是惊异的依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在这个院子里居住了二十三年,我竟然从来不知道母亲有着这样的秘密。

    暗格里面的是一卷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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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此花独幽4

    我满是惊恐地回头望去,就看到了父亲高大的身影,在我期待了二十三年之后,终于第一次出现在母亲的房门外。

    在那闪烁璀璨的白光之下,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身影前所未有的虚弱,背后的闪电似乎将他深刻的容颜勾画地出奇的落寞。

    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我踉跄着离开了房间。

    隔着朦朦的雨线,我已经模糊的视线隐约看到,母亲她用最后的力量转过头去,她微薄的衣袖像是一只冬日的蝴蝶,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她自始至终没有看父亲一眼。

    我向来坚强高大的,似乎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够压垮的父亲,在母亲的床榻之前茫然失措,他仿佛是在对抗着什么,剧烈地颤抖着。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这让人崩溃的重量,他跪倒在她的床边,轻轻把头依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回过头去。

    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雨,连绵的雨滴像是倾泻的箭矢,交织成硕大无比的水之幔帐。地上升腾起层层的水雾,天空变得一片迷蒙,在这漫天满地的空朦之中,我已经辨不出自己的位置,寻不到自己的方向,仿佛天地之中只剩余了这雨声,这风声,这雷鸣声。。。。

    很久之后,我试图去思考父亲在那一夜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对于他来说,这个世上恐怕没有比天下比霸业更加重要的东西了吧。可是母亲吧?我呢?还有妹妹呢?

    当他为了那高远的目标而把身边地一切都舍弃的时候,夜阑人静之时。他可是会有稍许的迟疑?可是会有些微的后悔?

    我无法理解也不敢去想象。

    母亲去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父亲。

    而在那一夜的失态之后,父亲却已经迅速地完全地恢复了日常地忙碌和冷静,甚至比以前更加忙碌,更加冷静。

    我不了解他在忙碌些什么,我只能够放任自己消沉下去。游走于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院子里,仔细地思考回忆着母亲曾经地种种日渐沉醉不能自拔。曾经抚摸过无数遍的横栏雕梁。曾经戏耍过无数次地水池树丛都开始变得模糊遥远却又熟稔流畅。

    秋去东来,我感受不到身边季节的轮回。也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恍惚之间,仿佛已经完全从这个世界上脱离。

    直到几个月之后,父亲告诉我,他已经上奏安排好回乡祭祖的事务,我才逐渐从这样的失落之中解脱。

    然后,我带着母样的骨灰按照父亲地安排回了故乡墉州。

    在墉州边关高耸的城墙之下,我听闻了父亲苦心筹划了二十多年的一切。

    这样翻天覆地的阴谋让我震惊失措,让我惊恐莫名。

    然后,我地心中浮现起她的身影,浮现起她们的身影。

    父亲把多少东西留在京城里。留在辽人的手中啊,嫡母,妹妹,还有她。。。。。

    我生命之中宝贵的并不多,却要接二连三地去承受这样失去的打击。

    我派人暗中潜入京城,去寻找她的下落,去打探嫡母和妹妹的情况。每一条消息都让我失望,对于重要地人质,辽人的看守严谨地出奇。而对于她,更是连一丝存在的消息都打探不出来,她仿佛就是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

    这样的消息禁不住让我的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仿佛她在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拥有着我所不了解的秘密。

    沧海桑田,聚散离合,世事总是奇妙难言。

    在我自己都讲述不清楚的一次机缘之下,我和她竟然竟外的重逢了。

    在天下局势变得更加迷蒙难测的时候,与她的重逢带给我的是纯粹的喜悦。

    就算是知道了她背后的秘密,知道了她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宫妃那样的身份,也并没有冲淡这份喜悦分毫。也许,在我的心中,早已经明白的,她并不是一个简单柔弱的女子,不是一只被困锁在重重宫墙里的笼中鸟。不是被养在深深宫阙里的盆中花,她的眼中有广阔的世界,她需要的是足够她飞翔的蓝天和大地。

    我和她一起回到了墉州。

    而紧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到来的,却是嫡母和妹妹,以及倪家存留在京城所有家人的噩耗。让我从喜悦的巅峰瞬间跌落入了万丈深渊。

    我想起童年时候那个粉琢玉砌的小女孩,那个胖嘟嘟地固执地反复攀爬那一扇窗户的小女孩。

    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打击,只有用疯狂珠工作来麻痹自己。

    我也无法想象父亲会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一切。我只知道,之后父亲迅速地挥师北上,与耶律信决战在城外,并且向来谨慎的父亲因为急躁抢攻而身受重伤。

    其实,妹妹她们在父亲的心里,在父亲充斥满了铁与血的内心深处,也是占据着一个重要的地位的吧。

    我忽然记起很久以前,他在书房里面听我讲述着母亲的日常。有一次,我向他说起母亲最近喜欢对着秋天嫣红的枫叶发呆的时候,他有了片刻的失神,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叹一声,说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有时候,他心情好起来,也会踌躇满志地说道:“男儿于乱世,当提三尺青峰,立不世之功。廷宣,将来你的功业一定要强过我才行。。。。。”

    。。。。。。。。

    也许个人的力量在历史变化的洪流之中是微薄不可见的,天下局势的变动是不会因为个人的悲伤或者愉悦而有片刻的停留。在内心的伤痛还没有痊愈的时候,我就不得不瞩目于未来的大局,开始率领倪家的兵马,按照父亲的指示,北上远征了。

    然后我和她相伴一路北上。

    踏过千山万水,走过茫茫草原,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起谈论明天的战事,在冬雪初至的时候一起说起过往的种种,在昏黄的灯光下,在朴素的土墙边,她的身影在我的心里烈烈燃烧,留下惊心刻骨的美丽。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上,在日以继夜的行军中,她像是一株悠然开放的花朵,照亮了整个肃杀血腥的战场。

    当她欢笑的时候,我的内心也热烈欢腾起来,当她悲伤的时候,痛楚也会充斥着我的胸膛。

    那一夜,我们共同面对着高高悬挂的地图,面对着不可预测的未来。心中的话语禁不住脱口而出。我悚然警觉,可是,已经说出口的话语无法收回的。心中带着悔意,也带着隐隐的期盼,复杂的感情交织成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她却只是怔怔地凝视这那橘黄色的点点烛火,久久没有转移视线,那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她就好像是一只飞蛾,要扑向到那色彩温暖却滚烫致命的火焰之中了。

    她最终是以一种逃避的姿态躲避入了帐内,留下了身后苦涩失落的我。

    那一段日子,就是这样甜蜜和酸楚交织出现,迷茫和坚定浮动轮回,激烈之中有着淡淡的温馨,繁忙的奔波也不再劳累。

    这样的日子结束在了京城传来剧变的那一刻,虽然我无法了解,轻涵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深思熟虑,静待时机的人。也许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们都在慢慢地改变着。总之,他的成功,又一次扭转了整个天下的局势。

    于是我与她,重新返回了京城,返回了那个一切纠结发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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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陌上花开1

    我将铜镜摆正,然后他细端详着自己镜中的容颜。

    “小姐!”贴身的站环柔绢端着水盆进来,看到了我的动作,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

    “喊什么?”我白了她一眼,“不就是照个镜子吗?这么大惊小怪的。”

    “别的女儿家照镜子不稀奇,不过小姐您照镜子就是少见了。”柔绢嘻笑起来。

    我无奈白了她一眼,都是平时把这个丫头惯坏了,不过是照个镜子,也要损上我两句。

    其实我确实很少这样仔细地照镜子,至少比较起同年龄的女孩子来说,少的出奇。虽然从别人的夸奖之中,我也知道自己的相貌不俗,而且父亲俊逸潇洒,母亲柔美秀雅,想想就知道自己的相貌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只是不喜欢摆弄那些脂粉钗环,不喜欢像那些贵族小姐一样整天对着镜子不停地比较着发式和装容。

    我喜欢在春日的阳光之下荡着秋千,感受花香随着漫天的风飘过鼻端的轻快,也喜欢在冬雪飘飞的季节里手捧一卷书,坐在暖炉一边,感受冬日的静谧和温馨。

    但是今天,我开始以前所未有的精细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容貌。因为,下个月,我就要进宫了。

    这一次是太后居住的宫室需要增补侍奉文书的女官,所以在大齐的豪门贵族里面精心挑选了八名少女充任。对每一个被选中的少女来说,这都是天大地荣耀。

    世人皆知,太后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我侍立在她身边的时候,就算不能当一只绿叶,也万万不能是一只坏了风景的狗尾巴草。

    而且,据说,这次的进宫,还有更深一层地含意。

    虽然旨意上面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知道,皇上已经快要满十五岁了,马上就要亲政并且大婚了。

    所以这一次的女官,不仅仅是女官,也算是太后预先查看各家淑女,观其言谈举止,择其品行容貌的预选。

    也就是说,在我们这些被选中的女子当中,很有可能会有一个是将来的大齐皇后。

    轻车行驶在宫道上,车轱辘滚过地面的雕花玉砖,马车有些微微的颤抖,引得我地心也跟着起伏不定。

    偷偷掀开车帘子一角,已经到了顺贞门外的宫道上了,拐过一道弯,前面就是盘龙门了。

    我在第四辆马车上,看着前面和后面的同伴的马车,我隐约地猜测着她们的身份和相貌,心中越发忐忑不定。

    我知道太后性情纯简,不好奢靡,几个人的装容都是素净淡然,遮掩不住明丽清新的气质。

    我依稀认得出其中的几个面孔,母亲带我走动各家探亲访友的时候,见过几面。

    其中与我最相熟的是左边紧挨着的女子,她生的娇俏动人,白玉凝脂般的鼻子,微微上翘的樱桃红唇,一身秋香色如意云纹的缎裳裁减地纤长合体,头上挽着一枝桃形碧玉簪,簪首垂下长短相间的两滴珍珠流苏,给素淡的容装增添了几分华丽风致。她是荣禄大夫刘泉刘大人的孙玉刘雪娥,与我同龄。

    看到我在看她,她转头向我婉然一笑。我也对着她笑了笑,心中的紧张稍减。

    随后,内监领着我们走进宫门,步入乾清宫。

    殿中重重掩映的鲛绡帐幔上镶嵌着圆润明亮的珠玉,散发出莹莹的光彩,映地周围光彩迷离如烟,一阵细风吹过,帐帘轻动,珠玉相撞,殿中满是清脆悦耳的响动。

    我们行走在一片珠光玉润之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影子倒映在白玉雕砖的地面上,似乎比倒映在水中还要清晰动人。

    走过重重幔帐,然后我们就看见了端坐在书案之后的她。

    在听说过她的故事之后,我就曾经幻想过她的美丽,等真的见到了她,才恍然惊觉,那样的美丽,是根本无法幻想的。

    她正微伏在书案之上查看着一卷文书,一头柔顺的乌发挽成样式简单的如意髻,用一根玉簪别住,几丝秀发慵懒地散乱在额头上,掩映着明眸的清辉。

    她只一身素色衣着,却让人眼中闪烁起万种绚丽。

    听到内监的那一声通禀,她抬起头来,轻笑着问道:“这就到了。”隔着遥遥的距离,我隐约看到她如水般的清眸之中带着淡淡的疲倦,恍如云雾缭绕在丘水潭上,也许是今天的政事太过于辛苦了吧?

    然后她从书案之后徐徐站起,就是这一站之间,就已经风华绝代。

    她应该已经三十几岁了吧,可是为什么看起来却好像是二十几岁一样清新动人,难道是岁月也不忍心在那张绝世的容颜上留下痕迹?

    我禁不住惊叹,难怪说成帝对她宠爱殊绝,从无褪色。如果是这样的女子,我同样身为女儿身尚且不免心动,何况男子呢?

    我随同众人的身影一起跪倒在地上,低伏的视线里只见到她如云的裙裾向我们走来。

    “不必多礼了,平身吧。”她的声音像是珠玉般清冽,带着丝丝的倦意,却又有一种格外的韵味。

    我们低头谢恩,然后平身而起。

    她已经走到我们近前了,没有人敢逼视她的容颜,我们紧张的低下头去。

    我看到她纤细修长的身影经过我们面前,然后在雪娥的面前停了一下,用柔和的声音问道:“你就是刘泉的孙女吧?”语气里面带着隐约的怀念。

    雪娥的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连忙躬身行礼道:“家祖刘泉,蒙太后记挂了。”

    “嗯,”太后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刘泉大人的女儿,雪娥的小姑姑,就是景帝的生母,当年她是与太后差不多同时承宠受封的,据说两人相交甚笃,而且天统之乱的时候,还是刘大人暗中藏匿太后,救了太后的性命。

    也难怪此时太后第一个问起的人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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