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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冰冷刺骨:“可以上法庭。”他动了动唇,过了好久,才慢慢道:“随你。”又是这样两个字,随我,什么事都随我,即使一无所有,他都不在乎。即使孩子,他也不在乎。即使我现在去死,他是不是同样不在乎?
我用尽全力微笑,嗓眼却疼的像有蛇在钻,一寸一寸,慢慢的堵住,堵的我几乎窒息,眼里渐渐被雾气迷住。我咬着唇,最后,终于死心的讲了句:“谢谢。”转身离开。
一直以为我做不到,每分每秒都有可能流泪,每分每秒都有可能痛哭失声甚至崩溃。
可是,我做到了。
这样平静的穿过人群,穿越无数双眼,没有在任何一秒流泪,那样的若事其事,简直无懈可击。我看着电梯,看着数字在慢慢下降。电梯的铁门上面,有我的面容,模糊而又清楚,清楚的可以看到眼泪泛滥,披了满脸。
一切,终于还是明了,他不在乎我了!不像以前,只要我随便叫一句,他就会冲过来。即使我手被刀划了个小小的伤口,他也会心疼半天。
到底,还是回不去了。
其实心里何尝不明白,只是不敢去想不愿去想。
以为,一天一天,这样拖下去,一切就会过去。
可是,一天又一天,不管心里是怎样的煎熬,还是得去面对。
最终我们的爱情,只是掌心扑火,火虽灭,痛依在。
说明,老公不是得了绝症,是一个大大的阴谋~~~
在他们公司楼下大厅,又碰到了秦子龙,他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只是塞了堆资料给我。他说:“这是小雅假癌症的证据,你去给他看。”
我手指发抖的接过,急急地看,是小雅去看病医院的证明。证明她只是得了性病,根本没有什么乳癌。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老公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反常。
秦子龙突然捉住我的手,直往电梯处走。我脚步踉跄,心里更是揣着几只兔子,一跳一跳,七上八下。
我担忧:“可能不是癌症才要跟我离婚。”可能是变心了,男人的心让人捉摸不透,说变就变。
秦子龙说:“万一是呢?”他将双手插在裤兜,脸色凝重:“我想一个男人不会平白无故转变成这样,一定有什么事,而且这件事还非常严重。”
电梯到了,我双脚却像被灌了铅,怎么也移不动。他一只脚挡住电梯门,目光灼然:“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去不去还需要你自己决定。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也不会逼你。”
我艰难地看了他一眼,思绪混乱。秦子龙又道:“没人想死的不明不白,就算离婚,也要他说清楚原由。”他停了停,又咬字极重:“你没有地方不如她。”
我终下定决心,没错,死也要死个明白。我要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我踏出电梯,跟在秦子龙身后。办公室的人叫秦子龙到了,都噤若寒蝉。
小雅也呆在办公室,见我到,迎上来,笑容满面:“嫂子怎么又来了。”我双手在发抖,心里也像煮了窝沸水,无数热气一个劲的往头上涌。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结在此。
我攥紧五指,气到了极处,扬起手,一巴掌拍在她脸上。她捂着脸,睁大眼看定我,声音恐怖:“你又打我?你竟然又打我!”
我舒口气,再也不顾不得那么多,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道:“对,我就打你,打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天天勾三搭四,到处跟别人玩一夜情,最后还霸占别人的老公不放。礼仪廉耻是什么东西,我看你一定不知道。”
她气极了,睁红了眼:“你才不要脸。”
我手擎着资料,冷笑:“谁不要脸?装癌症骗同情,用这种手段抢人老公,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身为第三者已经可恶,你不仅可恶,而且是无耻到了极点。我真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见过不要脸的,可是没见过你这种极品不要脸的。”
我一直都讨厌在办公室里骂人,现在才明白,李子当初为什么要闹上她老公的办公室。原来,那是一种无奈到极点的举动。
她气挣挣地扬起手,想打我。
我怒瞪着她,眉头一扬,语气更重:“有种你就打。”
她仿佛被我震住,慢慢地放下手。我见她拦在我面前,又怒斥:“别挡着我。”她恨恨地瞅着我,最后,还是让开了。
我气冲冲的推开老公办公室的门,一进门,就仿佛被雷击,被怔住。他坐在椅子上,人仿佛极度疲惫,已经睡了过去。
我走过去,手指颤抖的慢慢推着他,他却一动不动。我心里一急,大叫:“老公。”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艰难地抬起手,直往他鼻上探,悬的心总算放下,幸好,有呼吸。
秦子龙却觉的不对劲,打电话叫来救护车。
医院里,我低下头,一声不吭。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秦子龙低低地安慰我:“别想那么多。”我眉头紧皱,语气急迫:“他到底怎么了?”我坐在凳子上,只是惴惴不安:“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医生终于出来了。
我急急地跑了上去,一颗心提到了嗓音:“他怎么了?”
医生看了我一眼,却对秦子龙道:“如果你是秦子龙先生,你可以进去。至于患者的老婆,你等下。”
“为什么我不可以进去。”
秦子龙安抚我:“我先进去,帮你问清楚,看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医生终于语气轻松的告诉我:“没什么,不注意休息才会晕倒。”
“那就好。”我点头,心里却凄惶的厉害,他连见也不想见我。十几分钟后,秦子龙终于走出来。我竭力按捺,只是将目光粘在他脸上不出声。
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只不过是小毛病。”他停了停,眉头紧锁,仿佛说的很吃力:“不过他说,要跟你打离婚官司。”
我只是微笑,将眼忍回肚里:“他真的没事?”我声音还是颤抖:“是不是真的没事?”
他轻轻点头,“我向你保证是真的没事。”
我从凳子上一腾而起,他却伸手拦住我:“他一会就出来,你不必进去问他。”我目光直直地盯着门口,老公正开门而出。他走到我身边,面无表情:“回家吧。”我突然捉住他的手臂,声音仿佛乞求:“告诉我,你真的没事,对不对?”
他看着我,微微一眼,眼底却是冰凉。他慢慢地掰开我的手指,一个一个,那样用力,那样无情。他慢慢道:“我是真的没事,刚刚叫秦子龙进去,只是想问问离婚的事。”
我睁大眼,执拗地捉住他,一字字问:“是为了小雅,为了她,你才跟我离婚?”他声音慵懒:“是不是,都与你无关。”
我心里一紧,突然落泪,“那你有爱过我吗?告诉我,从前的爱,是不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十年的感情,是不是假的?你的甜言蜜语,通通……”我泣不成声,眉头微挑,声音抖的断断续续:“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笑了笑,语气凄凉:“我不过是碰着谁,就跟谁过。”
我不死心,眼泪滔滔,竭尽全力地望到他眼里。可那里面除了冰冷,就是漠然。只是无水的沙漠,干涸的令人绝望。我语气悲怆:“那你爱这孩子吗?”
他盯着我,沉默,眼里闪过倏那的痛楚。最后,他不急不慢的笑:“当然,我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爱?”
我慢慢的松开他的手,眼前这个男人,骤然之间陌路的可怕。他的每一个字,仿佛无数把刀,直朝我劈来,一刀一刀,飞入我的身体,然后再慢慢的抽出来。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流血不止,看我痛苦而亡。
我一直以为我够坚强,够勇敢。可是现在,我彻底的无力,脆弱的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纸娃娃,一碰就碎。
我心里的那堵墙,彻底塌了。
好吧,那就离婚,那就放手。
他不过是碰着谁,就跟谁过。那么我,又为什么要死心踏地,非他不可。
从家里翻出多年以前的旧相册。一张一张,细细看。碧绿的草地,举天的大树底下,他搂着我,笑容灿烂。而我,亦是笑容甜蜜,扑在他怀里。那样的笑容,仿佛是永生的童年,相当愉快的在度日如年。
还有厚厚的结婚照,两人双手交合,紧的像是粘在一起。衬景的是蓝天白天,大海波涛。他眼神热烈的看着我,而我一脸娇羞。
这些照片,印在薄薄的纸张上。我一直以为,它是爱情的见证,是天荒地老的爱情。原来,全部都是谎言。
一张张,一堆堆,漫天都是谎言。
我的爱情——只是谎言。
泪一滴一滴打在照片上,照上人的依旧笑的甜蜜,那些花儿,依然开的灿烂。一张张慢慢的翻着,每一张都足以让心痛的无以加复。每一张都足够让我濒临崩溃,面临死亡。
我用力合上相册,已经泪流满面,已经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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